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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休說我龍王魛看上這兩把兵器,它
們就是本龍王的了,就算是我看不上的妳,也是我的!!」

  「哈!那我玉雪容也是貂王,你固然是我的,但我還嫌你沒家教,不想要你呢~」

  龍爪一翻,掣出了龍王刀。「王八羔子也是王,媽的誰都可以叫王,妳娘夠帶種就
敢幫妳取名蛋八王啊!不過小王大王假王真王,都得先問過天王老子的這把刀才算!」
愈是強敵,愈是戰意高漲,刀勢益發橫行霸道、狂野剛猛-全不在乎玉雪容輕輕巧巧地
搭上他的刀,借力使力,一個迴身就讓他跌個狗吃屎。

  「刀者百兵之膽,主劈砍,慓悍狠辣;姓玉的妳打法這麼娘,還是去拿劍好了!」
刀講究的是大開大闔的剛勁,不似劍走輕靈,偏偏玉貂刀法是刀中異數,像馴刀者使刀
如劍,像魔流劍也是劍中異端,瘋狂蠻橫、猛衝直撞地硬格怒斬;貂王其實可以不理會
龍王魛的井蛙偏見,繼續用快捷機巧的刀招,配上貂族獨特的身法游鬥,讓龍王魛戰到
氣空力竭;然而,玉雪容卻想在龍王魛最得意囂狂的地方徹底壓倒他,教訓這隻魔物,
竟也使上了蠻力狠勁,銀刀一舞槓上了龍刀。一交擊,刃抖臂麻,金刀迸上再交擊,又
被震裂了虎口,仍毫不退讓地狂劈猛砍!用羽球術語來說,就是擅長調小球網前一釐米
爭鋒的,偏偏跟人家打高遠球拼殺球……

  龍王魛收起對她的輕蔑,暗忖著看不出來這小妮子還有幾分力氣嘛!回敬以更霸更
猛的狂刀;龍王狂,狂至六七刀砍向貂王,三四刀倒砍自己。血愈噴灑愈過癮,哪管見
紅露骨的是我還是妳!

  玉雪容見力拼不過,雙刀狠狠疾刺趾間,田單火牛般爆發了潛能,竟以肉掌接下了
龍王刀的刃面,連刀帶人舉起來轉了幾圈,將龍王魛當陀螺那樣甩了出去。

  龍王猙獰變臉,刀客竟握不住刀,拿著刀柄還被拿刀鋒的娘們奪刃!?真是丟臉丟
到苦集道滅了!什麼惜玉憐香勿毀金銀雙貂刀的念頭都丟了,像玉雪容狠狠將他丟出,
緊接著又把他的龍王刀丟過來,圓鈍鈍的刀柄直插進他胸口那樣。他頂著人刀合一的身
子衝向玉貂聖,迅速刺穿了貂王,兩人串燒般釘在一起,正張起血盆鯊嘴要咬斷她的玉
頸,玉雪容卻不退反進,雙足奮力一蹬,撞得龍王魛齒斷顎碎地飛出去,龍王刀也整隻
從貂王背上破膛而出;好幾顆龍牙還鑲嵌在玉雪容臉上,而更多顆和著血滾進了龍王魛
的胃腸!

  「說對不起,我以後不敢沒問過就拿別人東西了!」滿天皆金條要抓沒半條地站起
來還想再打,玉雪容貂爪已鑽入脖子緊扣他的氣管與頸動脈,「不想說也沒關係,我就
讓你再也沒機會當強盜!!」

  他總算見識到,什麼叫刀者百兵之膽,狠辣劈砍;什麼是狂野的刀,猛霸的刀……


  沒想到,這樣一個本可以用葉刃冰刀以柔化剛輕鬆智取,卻和自己硬拼蠻力,徹底
擊潰過自己的高手,竟然拋棄了武者的自尊、刀客的驕傲,行那下三濫的兵不厭詐?!
龍王魛對肉體上的劇痛、藥毒的禁錮再也無動於衷,一聲悲憤的龍吟轉瞬滅盡貂族誓死
如歸的勇士們,拖著重傷的身軀殺向狼族巢穴,將牠們一隻隻剝皮剔骨、凌遲鹽醃,卻
留下半口氣不殺乾淨……

  終於,嘯狼王忍不住了,哭著說出玉貂聖的行蹤-「大哥去找聖母了」,龍王魛才
賞群狼一個痛快大解脫,轉戰魔域。(編按:這造成貂狼兩族的世仇。狼族皮粗肉硬,
本不受龍王魛獵食,卻因義助貂族而瀕臨絕種;但飄雪銀貂看到的是,都你嘯狼王的餿
主意,害得我父王玉貂聖捐軀、族人也幾乎全滅。而狼族更恨玉雪容的女兒一不顧襄助
之情二不顧嘯狼王養育之恩,不去殺真正的仇人龍王魛,竟天天咬我們!)


  當年首度交鋒,龍王魛慘敗在玉貂聖手下,但貂王也因此閉關養傷許久,不像魔族
擁有極強悍的再生能力而迅速復原。他從而認定,貂族是值得挑戰、訓練自己更強的好
對手。但玉雪容竟孬起來了!怎麼激都不出面。於是他開始獵殺捕食貂族-特別是那些
身法奇異詭譎,一再讓他吃大虧的貂族高手。親自為她下廚做了美味的貂羹,她還是不
露臉……終至愈殺愈恨,也愈戰愈期待-玉雪容不再藏龍也不再藏招。後來貂王出關,
見他日啖千貂的惡行,也如他所盼的拿出了真功夫;快刀亂砍,打得龍王魛只守不攻,
卻怎樣也守不住……

  待傷癒後,聽族人說龍生九子,只有吃了饕餮、狴犴、蚣蝮、椒圖、螭吻、贔屭、
狻猊、睚眥、蒲牢等魔的龍心,龍王才會完整。豈料玉雪容竟來多管閒事!

  「牠們是魔族的又不是妳貂族的子民,妳會不會管太多了啊!?」

  「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啊~誰說他們不是本王應該保護的子
民了?」

  龍王魛再度輸到脫褲子,但玉貂聖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以石擊卵,而是跟他硬拼,也
重傷了。

  「姓玉的妳不要瞧不起人啊!!!拿出妳最強的玉貂刀法來,用上妳貂族最絕的身
法、最快的輕功啊!不要再跟老子比腕力了!!」龍王魛爆怒地撞開架在他脖子上的雙
刀,血如泉湧地死死咬住貂王的玉手。

  「你也配?!」玉雪容憎厭地甩手,又將龍王魛丟了出去,又扯斷了他一堆龍牙。
「肚子餓想喫東西,為求生存而不得已的殺戮,我不追究。甚至喫我的族人我都可以算
了,但九龍子跟你一樣是魔,還跟你同屬龍種,不是什麼炎魔冰怪的遠房!你連他們這
樣的血親也想啃,而且不是為了巴豆妖,只是為了打贏我?!像你這樣為求勝利而無恥
下作的傢伙,也配叫本王用真功夫待你!?」

  未及破口大罵,玉雪容一個猛踹,玉腿硬生生搗入了龍王魛的食道裡,撐得他真的
破口了。「刀者道也,連兔死狐悲物傷其類、友愛同胞的道理都不懂,你憑什麼配刀!
又憑什麼叫本王用玉貂道對付你!?」貂王發狠撕咬,廢了龍王魛的雙手。

  「要變強要贏我,就去好好的修練,用你自己真正的實力!喫九龍子進補這種奧步
你也好意思用,你還算條漢子嗎你,我呸!!!!!」將傳說中珍貴至極的龍血龍肉,
鄙棄嫌噁地唾到地上;玉貂聖漂亮到幾乎不可能醜惡的花容竟像含著屎那樣難看……


  沒想到,這樣一個不忍殺他,還教他做人的道理、用刀的道理,甚至可說在一次次
激戰中教他武功的高手,竟然用毒計陰他,還躲到聖城去乞求聖母的庇護!?

  龍王魛瘋狂悲憤地殺光瀕死的狼群,又殺進玄都殺進紫府,殺得戍邊魔將都城禁軍
盡皆重傷,殺得七十二代金魔不得不吐露聖城方位……



  也許龍王魛內心最深沈的悲慟,其實是玉雪容為什麼不肯下嫁他、獻上金銀雙貂刀
作嫁妝?學漢人跟匈奴和親,他就不再找貂族麻煩了啊!她不是也有情有義,明明樑子
結很大卻一直捨不得殺他,還教他好多好多的東西嗎?為什麼她偏偏看上老摳摳的聖母
長年戴著面紗遮醜躲在聖城裡羞於見人的聖母、不曉得被天魔肏過幾千次的破麻聖母、
生了不曉得幾萬萬隻魔頭的鬆屄聖母,搞那噁心巴拉的女同性戀呢?!(龍王魛似乎昧
於美色,完全聽不見嘯狼王總是叫她大哥……)

  多情總被無情擾;玉雪容若明白龍王魛自己都不甚明白的心,大概會向蘇軾抗議,
這一闕蝶戀花更該寫的是,無情更受多情擾吧。

  花,太香。泣花魂,也不願招蜂引蝶的,只想為一人芬芳;偏偏那人也自詡無情,
也被花的多情攪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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